第九十六章
孔希顏在醫院裡住了三天， 回公寓已經是年三十了，她是下午出院的， 王海寧說要過來接她出院，被她拒絕了。
她讓王海寧先在家裡準備年夜飯， 她出院後會過去。
王海寧拗不過她也就沒來醫院了。
安排好王海寧之後孔希顏想到了遲晚照。
如果遲萱沒來，那遲晚照肯定是要和她們在一起吃年夜飯的，但是遲萱現在來了， 她也不可能讓遲晚照放下遲萱來陪她， 在臨上車前她說道：“遲總，要不你讓周生送我過去就好， 你直接回老宅陪遲萱吧？”
遲晚照跟著她身後上車， 坐在她身邊道：“不用，遲萱也會過去。”
孔希顏愣了下。
遲萱也會過去？
那她和海寧……
孔希顏扭頭看著遲晚照繃緊的側顏：“你別勉強遲萱，她和海寧你也不是不知道。”
今天是吃年夜飯，她可不想抱著鴻門宴的心情。
遲晚照聲音清淺：“沒事，我都和她說好了。”
原本遲晚照也是打算在公寓陪遲萱吃完了年夜飯再過去找孔希顏， 哪料遲萱遲疑了會說不介意一起過， 還要跟著她來接孔希顏出院。
遲晚照對她這個妹妹雖然不算太瞭解， 但還是知道一點的， 她讓遲萱好好在家想想，如果下午還想過去， 她會順路過來接她。
五分鍾前，她收到遲萱的消息。
說願意一起吃頓飯。
遲晚照這才告訴了孔希顏。
孔希顏依舊有些不相信，她瞅著遲晚照的側顏看， 默默道：“真不是你逼她的？”
遲晚照揚脣：“不是。”
隨後她接著說道：“等會你和小萱先去，我讓陸寒送你們，我要和周生去趟公司。”
孔希顏壓下心頭還有些疑惑點頭：“好。”
車很快就到了老宅。
這是孔希顏第一次來這裡。
老宅在山底下，位置挺大，宅子後面靠山，一條大路直通到宅子的大門口，兩旁種滿了常青樹，孔希顏光是站在外面還沒進去就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富麗堂皇。
宅子的造型有些複古，頗有幾分城堡的感覺，孔希顏在b市生活了這麼久，還是頭回知道這裡別有洞天。
遲晚照帶著她進了門。
李伯站在他們前面帶路，孔希顏扯了扯遲晚照的衣擺：“這真的是遲家老宅嗎？”
不是說遲家在遲晚照爺爺那輩已經沒落了嗎？
瞧這老宅，完全不像啊。
遲晚照牽住她手解釋道：“這宅子時間很長了，那時候還沒有地皮的問題，所以位置大了點，後來就這麼傳了下來，隔代都要把老宅翻新一遍。”
“你現在看到的就是翻新過後的。”
孔希顏點點頭，難怪覺得這老宅既複古又新潮，原來是這個原因。
兩人穿過長長的石子路走進了客廳裡，遲萱穿戴整齊的站在門口，見她們走過來打了招呼。
“二姐，嫂子。”
遲晚照嗯了聲，孔希顏走到她身邊輕聲道：“遲萱，我聽你二姐說你要和我們一起……”
“嗯。”
遲萱對上孔希顏的眼睛，坦坦蕩蕩的說道：“我和你們一起吃年夜飯。”
孔希顏抿抿脣。
“好。”
遲晚照看得出孔希顏對老宅有些好奇，她原想帶她好好逛一逛，被孔希顏拉住手說道：“不用了，你公司不是還有事嗎？先去處理公事吧，這裡什麼時候看都可以。”
“況且，小萱還陪著我呢。”
遲萱站在她身邊微微笑。
遲晚照：“也好，那我和周生先走了，小萱，照顧好你嫂子。”
遲萱和她揮手：“放心吧二姐。”
放心？
遲晚照搖搖頭，對上了孔希顏帶笑的眸子。
她更不想放心了。
奈何公司還有事，遲晚照和孔希顏打了招呼就扭頭離開了。
遲晚照走後，遲萱問孔希顏還想不想逛一逛，孔希顏搖搖頭：“不用了吧，海寧一個人在弄飯，我怕她忙不過來。”
遲萱笑容有些勉強：“那走吧。”
孔希顏跟在她身後出了老宅。
老宅距離城郊還是有些距離的，一路上孔希顏和遲萱都沒怎麼說話，車廂裡很安靜。
過了好久後遲萱還是懨懨的。
孔希顏看她眼說道：“小萱，如果不想去，就別勉強自己。”
遲萱揚眸：“我……”
她對上孔希顏清澈的眸子，好似看透她內心的想法。
是啊。
她不想去。
不想和王海寧共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甚至是在同一個房子裡呼吸相同的空氣，對她而言都是折磨。
但她又在強迫自己別去遷怒，試著理解王海寧。
至少，試著站在王海寧的角度去看一看。
孔希顏見她沒說話拉過她手拍拍：“小萱，不想去我就讓陸寒送你回去，強扭的瓜不甜。”
遲萱定定看著她垂眸笑道：“二嫂，我覺得你和別人，真的不一樣。”
孔希顏：“嗯？”
遲萱依舊垂眸：“要是我媽或者大哥，他們肯定會用一大堆的道理來想說服我，其實那些道理我都聽膩了。”
“但是你不同。”
“你不喜歡說大道理。”
就如同昨天的那件事。
和她說再多的道理都不抵讓她親自站在那裡感受恐懼來的強烈。
只有當她面臨相同的境地，她才會知道別人的感受。
這比和她講道理更讓她刻骨銘心。
遲萱低頭想了想：“二嫂，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對王海寧很過分？”
孔希顏舒展眉頭：“想聽真話？”
遲萱清淺嗯了聲。
孔希顏：“站在海寧的角度，確實過分，站在你的角度，也不過分。”
遲萱聞言抬眸，看到孔希顏面帶微笑。
孔希顏接著說道：“所以我不會勸你接受海寧，更不會說希望你能和海寧好好相處的話，這對你太殘忍了，對海寧，也很殘忍。”
“因為你沒必要接受她。”
“就像她沒必要對你存有什麼愧疚的感情。”
“海寧，她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但是她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我相信她的人生裡，沒有遲家。”
“她和你們，永遠是陌生人。”
遲萱這是第三次聽到陌生人這個話題，她臉色沒像前兩次那麼陰沉，反而很淡然，眸子裡也不見絲毫戾氣，溫柔不少。
她點點頭：“我知道。”
孔希顏見她如此也不再說話了，只是歪頭看向窗外的風景。
遲萱有些感激的瞟了她一眼。
這時候她腦子正一團麻，二嫂不僅沒說話還給了足夠的空間讓她好好想。
和別人一點都不同。
她第二次感歎道，二姐眼光真好。
孔希顏不知道在遲萱的心裡已經把她十八般誇讚了，眼看車快到小區她便坐直了身體，還小聲提醒身邊的遲萱：“到了。”
遲萱頭轉到外面。
果然是很熟悉的地方。
陸寒將車停好後幫孔希顏和遲萱將東西拎到了樓上，王海寧正在包餃子，聽到門口有響動手上還沾著白色麵粉就迎了出來。
“終於到……”
她話音戛然而止，隨後目光放在了遲萱身上。
遲萱揚眸看她眼，移開視線。
孔希顏讓陸寒將東西都放在廚房裡，笑道：“要不然你也留下一起吃飯？”
陸寒忙搖頭：“謝謝夫人好意，不用了。”
孔希顏見他不肯也沒多做挽留，點頭放人了。
客廳裡頓時只剩下孔希顏，王海寧和遲萱，孔希顏脫下了外套對著沙發上蜷成一團的白毛喊道：“煙煙。”
煙煙將頭從爪子裡探出來，看到孔希顏忙喵嗚一聲跳下沙發，貼上了孔希顏的小腿肚。
昂著頭，蔚藍的眸子發出好看的光澤。
它可憐兮兮的看著孔希顏，正等著被寵幸。
孔希顏笑著抱起她遞給遲萱：“幫我照顧下煙煙，我去包餃子。”
遲萱低頭看著煙煙，沒伸手接過，反而說道：“還是我去吧。”
她說完扭頭走到了飯桌旁。
王海寧已經將餡做好了用一個大盆裝著的，餃子皮是買的，旁邊放了碗清水，遲萱並沒有包過餃子，事實上，她連開水都沒有燒過。
家裡有傭人，在外有卡。
所以她長這麼大還從沒有吃過自己做的東西。
今晚——她只是不想做個白吃的人。
王海寧對於她過來包餃子並沒有什麼意見，神色如常的拿餃子皮，沾水，放餡，兩邊一捏，動作一氣呵成，很流暢。
遲萱也低了頭準備去拿餃子皮，王海寧輕聲道；“先去洗手。”
遲萱怔了會，扭頭去廚房洗手了。
幾分鍾後，她從衛生間裡出來，重新學著王海寧的動作拿餃子皮，沾水，放餡，然後兩邊一捏，只是她手上的餃子怎麼都捏不緊，張著小口子。
遲萱暗暗咬牙狠狠捏了下去。
王海寧瞧見她舉動湊到她旁邊二話不說就用手沾了點水抹在始終捏不緊的邊緣，隨後纖細手指兩邊一捏，好了。
遲萱有些面紅，輕咳聲，腳步往外挪了點，隨後她不知想到什麼，又將腳尖挪了回去，甚至還往王海寧的方向近了點，她目光盯在王海寧翻飛的手指上，開始有模有樣的學起來。
孔希顏坐在沙發上看著這一幕突然有些鼻尖酸酸的。
現在遲萱對王海寧有沒有敵意她不知道，但至少——不那麼排斥了。
懷中的煙煙察覺到她傷感的情緒仰頭舔了舔她的下顎，孔希顏低頭和煙煙對視，眉眼間蕩著笑意，她狠狠抱著煙煙吸了一口才放開，隨後她拿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遲晚照。
照片上正是遲萱和王海寧，兩人相距並不是很遠，氣氛很融洽。
遲晚照隔了好久才回復過來。
——夫人費心了【愛心】。
看著這系統自帶的愛心表情包，孔希顏沒忍住笑了出來。
太土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遲晚照：夫人如此費心想要什麼獎勵？
孔希顏：衣服，包包，鑽石項鏈，口紅都可以。
遲晚照：好，那就獎勵夫人兩天不下床吧。
孔希顏：？？？！！！
她讓王海寧先在家裡準備年夜飯， 她出院後會過去。
王海寧拗不過她也就沒來醫院了。
安排好王海寧之後孔希顏想到了遲晚照。
如果遲萱沒來，那遲晚照肯定是要和她們在一起吃年夜飯的，但是遲萱現在來了， 她也不可能讓遲晚照放下遲萱來陪她， 在臨上車前她說道：“遲總，要不你讓周生送我過去就好， 你直接回老宅陪遲萱吧？”
遲晚照跟著她身後上車， 坐在她身邊道：“不用，遲萱也會過去。”
孔希顏愣了下。
遲萱也會過去？
那她和海寧……
孔希顏扭頭看著遲晚照繃緊的側顏：“你別勉強遲萱，她和海寧你也不是不知道。”
今天是吃年夜飯，她可不想抱著鴻門宴的心情。
遲晚照聲音清淺：“沒事，我都和她說好了。”
原本遲晚照也是打算在公寓陪遲萱吃完了年夜飯再過去找孔希顏， 哪料遲萱遲疑了會說不介意一起過， 還要跟著她來接孔希顏出院。
遲晚照對她這個妹妹雖然不算太瞭解， 但還是知道一點的， 她讓遲萱好好在家想想，如果下午還想過去， 她會順路過來接她。
五分鍾前，她收到遲萱的消息。
說願意一起吃頓飯。
遲晚照這才告訴了孔希顏。
孔希顏依舊有些不相信，她瞅著遲晚照的側顏看， 默默道：“真不是你逼她的？”
遲晚照揚脣：“不是。”
隨後她接著說道：“等會你和小萱先去，我讓陸寒送你們，我要和周生去趟公司。”
車很快就到了老宅。
這是孔希顏第一次來這裡。
老宅在山底下，位置挺大，宅子後面靠山，一條大路直通到宅子的大門口，兩旁種滿了常青樹，孔希顏光是站在外面還沒進去就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富麗堂皇。
宅子的造型有些複古，頗有幾分城堡的感覺，孔希顏在b市生活了這麼久，還是頭回知道這裡別有洞天。
遲晚照帶著她進了門。
李伯站在他們前面帶路，孔希顏扯了扯遲晚照的衣擺：“這真的是遲家老宅嗎？”
不是說遲家在遲晚照爺爺那輩已經沒落了嗎？
瞧這老宅，完全不像啊。
遲晚照牽住她手解釋道：“這宅子時間很長了，那時候還沒有地皮的問題，所以位置大了點，後來就這麼傳了下來，隔代都要把老宅翻新一遍。”
“你現在看到的就是翻新過後的。”
孔希顏點點頭，難怪覺得這老宅既複古又新潮，原來是這個原因。
兩人穿過長長的石子路走進了客廳裡，遲萱穿戴整齊的站在門口，見她們走過來打了招呼。
“二姐，嫂子。”
遲晚照嗯了聲，孔希顏走到她身邊輕聲道：“遲萱，我聽你二姐說你要和我們一起……”
“嗯。”
遲萱對上孔希顏的眼睛，坦坦蕩蕩的說道：“我和你們一起吃年夜飯。”
孔希顏抿抿脣。
“好。”
遲晚照看得出孔希顏對老宅有些好奇，她原想帶她好好逛一逛，被孔希顏拉住手說道：“不用了，你公司不是還有事嗎？先去處理公事吧，這裡什麼時候看都可以。”
“況且，小萱還陪著我呢。”
遲萱站在她身邊微微笑。
遲晚照：“也好，那我和周生先走了，小萱，照顧好你嫂子。”
遲萱和她揮手：“放心吧二姐。”
放心？
遲晚照搖搖頭，對上了孔希顏帶笑的眸子。
她更不想放心了。
奈何公司還有事，遲晚照和孔希顏打了招呼就扭頭離開了。
遲晚照走後，遲萱問孔希顏還想不想逛一逛，孔希顏搖搖頭：“不用了吧，海寧一個人在弄飯，我怕她忙不過來。”
遲萱笑容有些勉強：“那走吧。”
孔希顏跟在她身後出了老宅。
老宅距離城郊還是有些距離的，一路上孔希顏和遲萱都沒怎麼說話，車廂裡很安靜。
過了好久後遲萱還是懨懨的。
孔希顏看她眼說道：“小萱，如果不想去，就別勉強自己。”
遲萱揚眸：“我……”
她對上孔希顏清澈的眸子，好似看透她內心的想法。
是啊。
她不想去。
不想和王海寧共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甚至是在同一個房子裡呼吸相同的空氣，對她而言都是折磨。
至少，試著站在王海寧的角度去看一看。
孔希顏見她沒說話拉過她手拍拍：“小萱，不想去我就讓陸寒送你回去，強扭的瓜不甜。”
遲萱定定看著她垂眸笑道：“二嫂，我覺得你和別人，真的不一樣。”
孔希顏：“嗯？”
遲萱依舊垂眸：“要是我媽或者大哥，他們肯定會用一大堆的道理來想說服我，其實那些道理我都聽膩了。”
“但是你不同。”
“你不喜歡說大道理。”
就如同昨天的那件事。
和她說再多的道理都不抵讓她親自站在那裡感受恐懼來的強烈。
只有當她面臨相同的境地，她才會知道別人的感受。
這比和她講道理更讓她刻骨銘心。
遲萱低頭想了想：“二嫂，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對王海寧很過分？”
孔希顏舒展眉頭：“想聽真話？”
遲萱清淺嗯了聲。
孔希顏：“站在海寧的角度，確實過分，站在你的角度，也不過分。”
遲萱聞言抬眸，看到孔希顏面帶微笑。
孔希顏接著說道：“所以我不會勸你接受海寧，更不會說希望你能和海寧好好相處的話，這對你太殘忍了，對海寧，也很殘忍。”
“因為你沒必要接受她。”
“就像她沒必要對你存有什麼愧疚的感情。”
“海寧，她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但是她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我相信她的人生裡，沒有遲家。”
“她和你們，永遠是陌生人。”
遲萱這是第三次聽到陌生人這個話題，她臉色沒像前兩次那麼陰沉，反而很淡然，眸子裡也不見絲毫戾氣，溫柔不少。
她點點頭：“我知道。”
孔希顏見她如此也不再說話了，只是歪頭看向窗外的風景。
遲萱有些感激的瞟了她一眼。
這時候她腦子正一團麻，二嫂不僅沒說話還給了足夠的空間讓她好好想。
和別人一點都不同。
她第二次感歎道，二姐眼光真好。
孔希顏不知道在遲萱的心裡已經把她十八般誇讚了，眼看車快到小區她便坐直了身體，還小聲提醒身邊的遲萱：“到了。”
遲萱頭轉到外面。
果然是很熟悉的地方。
陸寒將車停好後幫孔希顏和遲萱將東西拎到了樓上，王海寧正在包餃子，聽到門口有響動手上還沾著白色麵粉就迎了出來。
“終於到……”
她話音戛然而止，隨後目光放在了遲萱身上。
遲萱揚眸看她眼，移開視線。
孔希顏讓陸寒將東西都放在廚房裡，笑道：“要不然你也留下一起吃飯？”
陸寒忙搖頭：“謝謝夫人好意，不用了。”
孔希顏見他不肯也沒多做挽留，點頭放人了。
客廳裡頓時只剩下孔希顏，王海寧和遲萱，孔希顏脫下了外套對著沙發上蜷成一團的白毛喊道：“煙煙。”
昂著頭，蔚藍的眸子發出好看的光澤。
它可憐兮兮的看著孔希顏，正等著被寵幸。
孔希顏笑著抱起她遞給遲萱：“幫我照顧下煙煙，我去包餃子。”
遲萱低頭看著煙煙，沒伸手接過，反而說道：“還是我去吧。”
她說完扭頭走到了飯桌旁。
王海寧已經將餡做好了用一個大盆裝著的，餃子皮是買的，旁邊放了碗清水，遲萱並沒有包過餃子，事實上，她連開水都沒有燒過。
家裡有傭人，在外有卡。
所以她長這麼大還從沒有吃過自己做的東西。
今晚——她只是不想做個白吃的人。
王海寧對於她過來包餃子並沒有什麼意見，神色如常的拿餃子皮，沾水，放餡，兩邊一捏，動作一氣呵成，很流暢。
遲萱也低了頭準備去拿餃子皮，王海寧輕聲道；“先去洗手。”
遲萱怔了會，扭頭去廚房洗手了。
幾分鍾後，她從衛生間裡出來，重新學著王海寧的動作拿餃子皮，沾水，放餡，然後兩邊一捏，只是她手上的餃子怎麼都捏不緊，張著小口子。
遲萱暗暗咬牙狠狠捏了下去。
王海寧瞧見她舉動湊到她旁邊二話不說就用手沾了點水抹在始終捏不緊的邊緣，隨後纖細手指兩邊一捏，好了。
遲萱有些面紅，輕咳聲，腳步往外挪了點，隨後她不知想到什麼，又將腳尖挪了回去，甚至還往王海寧的方向近了點，她目光盯在王海寧翻飛的手指上，開始有模有樣的學起來。
孔希顏坐在沙發上看著這一幕突然有些鼻尖酸酸的。
現在遲萱對王海寧有沒有敵意她不知道，但至少——不那麼排斥了。
懷中的煙煙察覺到她傷感的情緒仰頭舔了舔她的下顎，孔希顏低頭和煙煙對視，眉眼間蕩著笑意，她狠狠抱著煙煙吸了一口才放開，隨後她拿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遲晚照。
照片上正是遲萱和王海寧，兩人相距並不是很遠，氣氛很融洽。
遲晚照隔了好久才回復過來。
——夫人費心了【愛心】。
看著這系統自帶的愛心表情包，孔希顏沒忍住笑了出來。
太土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遲晚照：夫人如此費心想要什麼獎勵？
孔希顏：衣服，包包，鑽石項鏈，口紅都可以。
遲晚照：好，那就獎勵夫人兩天不下床吧。
孔希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