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第270章:生氣2

高堂之上,黎羲淺喝著茶水潤著嗓子,目光看著跪下地上額頭冒汗的石蜜,她淡笑了起來:「我不喜歡盤問,你自己說吧。」她捏著杯蓋吹了吹浮茶,覺得腦子燥熱的很,示意錦紋給她端杯涼茶過來,複又看著欲言又止猶猶豫豫的人:「也對,我本就不是你的主子,哪裡受的起你的跪拜,倒是該好好拜一拜你,護了我多次周全。」

下跪之人不寒而慄,只是瞬間就朝著前面跪著走了兩步,將培養他的主子忘記八千里開外:「小姐明鑒,奴婢起初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奴婢就是個普通的暗衛,接到主子命令,不是主子,是南宮公子的命令成為小姐的侍女,主子起初幷沒有多餘命令,後面黎柳柳在宮宴丟臉開始,主子才下令稟告小姐一舉一動。」

「奴婢受了小姐的恩惠,而後主子慢慢信任小姐了,就在韓元藍要下手那日,主子便允許奴婢不在報告小姐的一舉一動。」

錦紋氣的咬牙:「那杜衡,杜衡也是你一夥的,你們都是侯爺放到丞相府的探子!」

石蜜幹嘛擺手:「杜衡是主子看小姐被人暗殺,怕小姐威脅因此才祕密安排的。」杜衡到相府沒有多久,就被丟到黎三哪裡做奶孃,根本就沒有什麼價值「小姐,奴婢奴婢••••••」

「偷偷摸摸做過什麼?」黎羲淺喝了口冰茶感覺怒火壓制下去,石蜜委屈巴巴紅了眸子,「這個對我沒用了,不說就出去,我不逼你。」

石蜜心裡咯噔一聲,咬著脣瓣:「小姐的荷包,就是那日被主子打巴掌那日,是奴婢,是奴婢通風報信,就只有那一次,奴婢不想看小姐受委屈,奴婢發誓,在小姐身邊的時候您說不能外傳的話,奴婢一句都沒有告訴過主子。」

「口口聲聲叫著謝長君主子,石蜜,你很好,枉我心疼你一場。」石蜜聽著這話都要急哭了,她是真的把黎羲淺當做主子的,只能一口一口小姐的叫著「別叫我小姐,我沒有你這樣一心二用的侍女!」

外面清冷無奈的聲音忽然慢慢由遠到近傳來:「你拿她撒氣做什麼,石蜜給我襠的那劍千真萬確,當時那情況,落到我身上必死無疑,這丫頭這輩子都沒有跑的那麼快,拔刀的時候拉著能拉的人再三叮囑務必護住你的暗衛,外面一大群人你不抓,抓了個最忠心你的。」

黎羲淺捏著茶盞看著銀色錦袍的男人闊步走進,端著一服清俊風流,顧盼生輝,一雙眸子暗淡風華,輕佻又帶著傲氣,嘴角弧度勾起個溫柔的笑容,端著一副無奈的及的模樣,纖長的手指夾著個金色面具,語氣微冷到底清脆乾淨落到耳中十分舒服:「喝了三杯冷茶,五碗冰鎮梅湯,誰教你一口氣吃怎麼多涼颼颼的?」

望著面前的男人,黎羲淺原本應該激動的痛哭流涕,此刻只恨不得撕碎了他,捏著手裡白瓷碗砸到大理石板上,砰的一聲阻擋男人邁步的動作。

謝長君一陣,感覺這人脾氣莫名「謝長語,謝長君,橫著走的小侯爺,俯瞰天下的平王殿下,從頭到尾戲弄我這小小庶女,果然好本事。」她語氣生硬,氣的聲音越發尖銳,轉過眸子瞧也不瞧他,還是個光明磊落的做派,昨日還那般為難她,眼底閃出寒光,「謝長和,你會玩。」

砰的一聲扯出那根梅花翡翠簪子放到桌上。

謝長君眸光一暗:「都下去。」看錦紋絲毫不動,頓時不悅,外面的春分忙進來死命將人拖出去,敢在殿下跟前摔碗耍大脾氣還能活的,天下就這一家,男人不快不慢走到女子身邊:「穿著這身,還真是個標誌的小丫頭,比你昨晚那身順眼。」

「別過來。」黎羲淺警惕性的就要站起來,男人先一步按下她的肩頭:「離離這脾氣發的好沒道理,你這女人跟著別的卿卿我我喝了三壺果酒,我不過罰你喝了一碗,你還給了我一巴掌,我沒有找你麻煩,你倒是——」

話音未落,清秀女子已經將附身挑起她下巴的人推開,眸光微動,心情平靜此刻已經完全平靜下來,走到旁邊的太師椅依著身子幷未坐下:「謝長語,不,謝長君,你到底是誰,樂都陛下唯一的親弟弟,這個身份可不是隨便能弄得來的?」

「你不是猜到了嗎?」謝長君也說的乾脆,做了下來,金色面具丟到桌案上,眼底譏諷:「你覺得我做大周的寧遠侯是最好的?離離,大周皇帝要的就是寧遠侯的兵權,比起他三番四次脅迫與我,本王不如釜底抽薪打道回府。」

「我問的不是這個。」黎羲淺做了下來,手指捏著扶手,三年前明慧帝明裡暗裡外加景澤伯推波助瀾,勢必要鏟除寧遠侯,馬革裹屍留下一世英名青史留名是最好的退路,天家人被逼急了是什麼罪名都敢砸下來,她也曾提點過些長君離開,只是想不到他的身份居然比在大周都要橫。

樂都的陛下的親弟弟是什麼段位?整個樂都都是他的天下,即便是哪位皇帝大哥都要寵著順著,放著優渥尊貴的親王不做,跑來千里迢迢的大周做個小小遊街串巷鬧得文武百官不得安寧的小侯爺,黎羲淺忍不住在心底佩服了下樂都的陛下,自己親弟弟送來做探子間諜,縱觀史冊,也找不出第二個。

不僅敢送,還送到清流侯府,還敢明目張膽回去,又不怕被發現的來朝貢,這一系列的做法不僅不讓人咋舌。

「你問一句我答一句,問吧。」

黎羲淺脖子一僵,謝長君冷不防就道:「我幷沒有打算瞞著你,只是當初這些事情對你沒有好處。」如今該解決的都解決了,他自然要來接他的人一起走。

黎羲淺捏著扶手的手指越加用力:「你殺了真正的寧遠侯府世子?」

「那孩子八百年前就死了。」謝長君笑的不削:『當初流芳郡主和那賤婆娘同時生産,哪裡有那麼巧的事情,不過趁著謝顧遠不在要母子俱損,不然本王能給他做兒子,美不死他。「

黎羲淺順著這話問道:「那你是要給誰做兒子?」她問出了就差點咬住舌頭,謝長君出生那年,京城之中唯獨能配得上他身份的掩蓋,她差點被口水噎到,男人已經輕笑起來:「你該慶幸真正的謝長語死的快,不然你可就要有個囂張跋扈的三哥了。」

黎遠海與謝長語同歲,追著足跡,生辰不過相差三日,黎羲淺心中涼涼,這些東西她前世今生都沒有留意,只因為謝長語死的太快,而且太迅速了,簡直就是敢在去送死,她以為前世這人是想最後保全寧遠侯清譽,今生亦然••••••走的如此迅速,釜底抽薪的讓人應接不暇,她神色微微變化:「三年前皇室有人要殺你?」

「殺我還沒有那本事,他們要殺太后。」謝長君笑的無奈。

不管如何當今太后對謝長語比對明慧帝都還好,整個京城都是看在眼裡,曾經打殘廢了一品大臣的嫡長子,太后那是堅決護短到底,還出宮鬧到人家府邸,搞得明慧帝只能以升為貶,將人掉出京城。

黎羲淺瞧著他,深呼吸一口氣,神情認真:「既然走了,不好好做你的親王殿下,回來做什麼?」

「我回來做什麼?」謝長君忽的站了起來,兩步走到她跟前,挑脣附身,捏著女人的下巴,看他眉目端莊溫婉清秀,不覺眼中笑意滲透出來,彷彿萬花齊放般的柔和迤邐:「你覺得本王回來是做什麼的?」

黎羲淺對視他的目光:「你不說,我怎麼知道?」